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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8-3-5 16:32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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涉水桑榆的好文笔,还有接下来的.
驿外断桥边,寂寞开无主。
已是黄昏独自愁,更著风和雨。
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。
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。
一直很喜欢陆游的这一首《卜算子.咏梅》,尤其是最后一句“零落成泥碾作土,只有香如故”,真真是将梅的不屈与傲骨写了个传神。都说女人如花,如果真正要用一朵花来形容的话,黄梅儿无疑就是那傲雪迎霜的梅。在乱世的风霜中含苞,起蕊,怒放,而我很庆幸,那为她遮挡寒风的那道岭,那道墙,就是吴雨声。
她是梅,而乱世的风霜给予她无数的磨难,一次次地失去,一次次地割舍,在旁人看来,未免太过残忍,可是,这何尝不是一次历练,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磨砺?于是,我们,我和你,一起亲眼见证了她的成长,见证了她在寒风中挺立,到怒放的过程。这样的过程,或许看来过于心酸,或许看来过于揪心,毕竟那梅的清风傲骨,那梅的香远溢清,竟是用生命所播种,用鲜血所浇灌,这般美丽的成就,或许代价过大了。可是,乱世的烽火硝烟下,在无数人倒下,又站起的过程中,她站起来了,而且在风霜恁大的时候,她毫不犹豫,站到了最前端,站到了风口浪尖处。
或许,这世间真的存在一种血缘,一种血脉相承,所以,即使是流落江湖,即便是所受的教育屈指可数,但那忠义之后的傲骨才会与生俱来,所以,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丈夫的理想视为己身的理想,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国家,民族的命运摆在所有事情的前面。有网友说过,这或许就是雨声真正爱上她的原因,因为他们志同道合,所以,可以在这条荆棘遍布,坎坷处处的路上相互扶持,走得更远,走得更长久。这也就是在她最无助,甚至觉得没有信心,没有理由再跟雨声一起走下去,在雨声最失意,最痛苦的时候,仍然没有爱上潘娴雅的原因。
很多时候,两个人选择一起走下去,并不仅仅是有爱就够了。一起生活,就是一个彼此磨合的过程,不止有爱,还有了解,有包容,有其他许多许多……
雨声曾经说过,爱一个人,就要爱她的全部,也包括她的选择。当时,她是决定离开他的,而这个接受里面,包括这她就要离开他的选择。这样的包容,怎能让人不动容?或许,这也正好体现了这剧的主旨,女人如花,开得娇美,却也需呵护。正如该剧的编剧所言,所有的男人都要有做“牛粪”的准备,因为,鲜花,都是要插在牛粪上的。那或许觉得有些玩笑性质,但仔细想来,却暗藏了许多道理。正如旁人所说,男人是天,女人是地,男人要对女人说话,则需低头。
雨声说过,会做那道岭,那道墙,为她挡住怒号的寒风,让她在风雪中盛放。他爱她,可是在决定光明正大地爱她的时候,他是决定要保护她的。可是,他怎么能想到,到后来,竟是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流,一次次在阴谋中不畏艰险,四处奔走地搭救他?或许,他是知道的,因为他清楚,他爱上的,就是这么一个人,任何的风霜逆境也打不倒她,催折不了她的意志,她是梅,越是寒冷,越是开得耀眼,开得红火。
有人说,她不爱雨声。我却觉得不尽然,或许,他们之间的感情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爱字,或者该说,不仅仅是夫妻之爱。那样的感情包含着知己,包含着同志,包含着亲人,包含着其他许多许多,或许较之单纯的爱情更加负重,更加深沉的情感。她从雨声那儿学到了许多,她了解他,也更了解他的选择,他的信念。所以,在一次次危机胁迫时,她知道雨声的选择,宁愿赴死,也绝不受辱,所以,在刘家明说用钱可以救命时,她尽管曾经动摇过,但仍然坚定地说出了那一句,清白为重!所以,尽管在认定与吴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时,她仍然选择救他,毫不犹豫。她说的,他是她丈夫。
虽然,她为此失去了孩子,尽管,她在以为得知真相的同时,不知该如何面对他,爱恨交加,她选择了逃避。可是,每一次,她哭倒在他怀里的同时,她是那么的脆弱。她可以为了救他,可以在面对任何困难的时候,那么坚韧而刚强,惟独面对他时,她总是不经意显露脆弱。尽管在下一刻,她又将脸上的表情整理得不留痕迹。
在面临生死的那一刻,她心心念念的仍是雨声的安危,她懂他,所以,她清楚,她的死讯只怕会彻底地击垮他,让他万念俱灰,所以,即使是必须招惹来麻烦,她也定然要让他知晓,她,安然无恙。她或许不知道,在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,雨声已经决定去死,而且是越快越好。他平静地写完绝笔信,甚至要让吴文拿去她坟头烧掉,他以为那是活人写给死人的。可是在得知她死里逃生的那一刻,他虽然在流着泪,但在他说着原来是死人写给活人的时候,眼神却是那么如释重负,他说,活着就好,活着……就好……
她曾几次三番想要离开他,但最后却又为了他回来了,她自己曾说过,也许她注定了,这一生就是为雨声而活。她打定了主意要救他,不管这其中有多难,她从没放弃过希望。即便,在这当中,她亲眼见着她的亲人,她的朋友,一个个就这么离开,她心里的痛,心里的苦,早已漫溢。
雨声被处以绞刑的那天,她叫着他名字从人群后方奋力地想要挤到他的身边,流着眼泪的同时,她努力地用她瘦弱的肩膀支撑起他的身躯,只希望能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,她早已知道他慨然赴死的决心,她却在失去那么多的时候,再也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,姐姐,妹妹,小裁缝,白叔,一个个都离开了,如果连他也走了,在这世间,她又将是孤身一人,那天凉时,谁为她加衣,技痒时,谁为她填词谱曲?绞架倒下,雨声溘然重重倒下的那一刻,只怕连她的心脏也停止了已几近无力的跳动,她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,一下下按压着他的胸口,她知道的,他放不下她,所以,她的呼唤,定能唤醒他的呼吸。生死关前走了一遭,那一记相拥,胜过了千言万语。
庆祝共和的宴会上,她仍然是那株梅,清雅傲气,所以,她不屈也不折,她要敬的共和功臣,只在黄泉,她摔碎酒杯,面对着众人难堪的神色,铿锵地道了一句,李大哥,我为你敬酒了!她拂袖而去的瞬间,难道懂她的雨声不知道,她失望了吗?对这个共和,对这些所谓的“功臣”,甚至对他,也失望了。而他呢,他又何尝不失望,对这个乱世,对这个共和,对这些所谓的同志?在这个时候,离开,似乎是唯一,并且最好的选择.
所以,她选择离开,在离开的时候,却仍然忍不住频频回头,那回首间,或许有不舍,但更多的,只怕却是不甘。变了吗?他变了吗?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为了共和,为了民主,甘愿抛头颅,洒热血,即使在面对死亡,仍然慷慨,说着灵魂不屈,共和不屈的吴雨声了吗?
心里,有太多太多的不甘,那个人,那个曾风雨同舟,生生死死闯过来的人,她的丈夫,真的,变了吗?她,其实是不信多于肯定的,内心里,她始终在等待他,不是回头,而是继续,继续他们曾共有的信念。所以,在雨声提着行李出现,那一句,我已经不是什么道台了,已经解释了一切,他,还是他。他那么小心翼翼地问她,清风班还需要写戏文的人吗?就这一句,已经不需要其他了,她,终于又可以安心地归入他的怀抱,笑得温暖而又舒心了。这一生,遇见他,何其有幸?
船儿远去,他们的故乡被一点一点远远抛在后面,也抛在了过去。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,从相识,到相知,再到相爱,他们的故事并不十分顺遂,但情感却在磨难中得以坚定。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,平淡归真,柴米油盐,或许就是幸福。
在最后,希望他们像歌词中描写的一样,可以在历经磨难的今生,可以远离风雨,远离忧愁。牵手走下去,共效于飞。相信这也是他们所有逝去的亲人,所有关心他们的朋友,包括我们,共同的祝愿……
溪边草青依旧。
静静赏溪水流。
叹往昔,多少忧愁,
此时化为乌有。
鸟儿缠绵枝头。
低声鸣表厮守。
望天际,何惧尽头。
比翼飞到白头。
只愿今生共牵手。
飞越世间的离愁。
风雨寒霜情依旧。
朝夕晨暮共相守。
只愿今生共牵手。
飞越乱世的诅咒。
波折坎坷情不休,
牵手齐飞到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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